■编著·刘嘉祥

　　5.教宗祝圣中国六位主教

　　1926年10月16日，我们安抵拿坡里，义国政府免检行李，并拨一节头等车厢供给我们专用。

　　到罗马次日，教宗要接见我们，我说还没有罗马服，教宗说，中国服装亦可。比约十一世慈祥地拥抱了每一位，庄严的面容上流露出衷心喜悦——是东西双方吉祥的会晤。我不必描述各界的欢迎场面，我只选择一篇曾在华住过数年的外交官夫人柴禄蒂所发表的祝圣典礼盛况：

　　“当我在中国时，发觉传教士的工作要比在野蛮人中更苦，因为他们要面对中国数千年传统的信仰和哲学。他们经过数世纪努力后终见报酬。在中国强烈排外之际教宗拥抱了新主教，这是殉难传教士的血液所凝固的永久里程碑。

　　10月28日耶稣君王节早晨6时，人群涌向大殿。右边是罗马贵族席，左边是外交使节席，殿内两旁是教会首长，修女和群众。最前面是枢机团和骑士队。

　　突然号声四起，教宗驾到。殿顶灯光大放光明。教宗后面是新主教及其随员，宗座代表刚恒毅为襄礼之一。在大弥撒中，教宗举行祝圣6位主教大礼。在辉耀的光彩中，红色、紫色，金色的服装非常鲜明。天使般的歌声更引人入胜。

　　礼仪经过5小时，授杖、加冠、平安礼，每节都有高深的意义。礼成后，新主教坐在伯多禄的宝座下，静听教宗训言。这些平日少有表情的亚洲人，现在却大为动容。最后6位中国新主教，穿越大殿祝福人民，执行主教第一次职务。

　　6.祝圣礼后

　　1927年，祝圣礼毕，接受许多盛大庆祝后，我陪中国主教到亚西西、劳来道、巴都瓦等地朝圣。又到伍地乃参加真福和德理逝世600周年大会，他曾于元朝在华传教16年。此后，我们又到法国及比利时拜访。所到之处，都受到盛大欢迎。

　　代表传教具体成果的中国主教们，饮水思源，乘此良机，向传教基地的国家、修会及善会，表达了他们的感激和思念。

　　在意大利期间，中国革命正在沸腾中，消息传到欧洲，常被人夸大曲解，因此我决定提前赶回中国。我于1月26日登上日轮。米兰外方传教会总会长送我上船；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在他们地区划分驻马店本籍教区。他们皈依的人数越来越多，证明外籍圣统也表现不俗。

　　2月22日到达香港，曾和华南的主教协商在香港成立总修院之事。

　　听说上海成立了革命中心。为了避免政治困扰，我想绕过上海，直接乘船到天津。上船后发现有人在搬运军火上船，为了不让教宗代表和军火有任何联想，我立刻换了另一条船直达天津，于3月28日终于回到北京。

　　除了成和德主教到美国一行外。其他5位主教于圣枝主日以前都回到自己的住所，分别受到热烈欢迎。

　　三十八.汉口教区继位人

　　汉口田瑞玉代牧逝世后，继任人选颇费周章。因为汉口是文化、政治中心，三镇共900万居民。面对排外的威胁，汉口教区委托方济会威尼斯及特兰省管理，只有30位教士，找不出足以担当大任的人选，只好请西安代牧希贤主教为汉口“署理”主教。我看他工作很称职，就请传信部任命希主教（方济会士）为汉口正式代牧。传信部循例征求方济会总长同意而遭拒。我仍坚持己见，写信给方济总长：“你怕得罪威尼斯省而拒绝同一修会——玛盖省的希主教的任命。你是以修会立场考量，我认为并不重要。应以汉口教区利益为优先，修会和教会荣辱与共。应以整个修会为重，何必为了小事去争执……”

　　1927年1月26日终于正式任命希贤主教为汉口宗座代牧，不但成功地挽救了汉口教区事业，也挽救了其它教区的事业。

　　三十九. 巡视献县

　　5月6日从北京乘火车到泊头镇过夜，睡在铺有草席的木床上，倒也习惯了。次晨骑马往献县出发，田间充满了春天的气息。经过50公里的路程，于傍晚到达主教公署，欢迎场面浩大——鞭炮声、鼓声、中西乐，一片旗海和人海。

　　献县教区组织完善，属耶稣会法国之香槟省。刘钦明主教德学兼优，做事积极。11日开始改乘中国轿车，巡视整个教区。在250公里的旅程中唯一的困扰是大狂风——黄沙漫天，有一次在野外大家紧围在一起避风。13日到达献县府所在地冀州，受到军礼欢迎。

　　一路上看到穷苦而纯朴的农民，他们的知足常乐和富人的贪多无厌形成了显著的对比。我们参观了殉道者的纪念碑，有三位法籍耶稣会士及2000多位教友为主殉道。刘主教称赞他们可与罗马地窟中殉道者媲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