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恒毅枢机回忆录(摘登)
发布日期:2019-10-21   |    作者:天光网站

◆编著·刘嘉祥

  我注意到外教人的供桌具有和我们祭礼相同的特征:一具雕像、一张桌子、一对烛台和一个香炉。

  只要把神像更换一下,其它部分仍可保留。宗徒们接受了罗马富有文化气氛的陈设与方式,为何在中国不能如法炮制?传教士没有勇气采用中国式的柱香,这事可经由教廷解决。至于可能发生混乱不清的危险,也可透过解释和再教育予以澄清。

  在衣冠方面,中国的穿戴非常体面,袈裟的裁剪也和我们所用的哥德式祭服相似,何不觅一智慧选择,准备一套中国式祭服?此外,在中国服丧用白色,我们却把西欧的黑色带到这里来,徒增皈依的阻碍,何苦来哉?

  4.乘轮返航

  1930年3月1日我们登上轮船,同船的有王司令和新祝圣的王主教、尚主教;我们于3日在万县下了船,万县县长在码头欢迎,大家到主教座堂举行王主教就职典礼,会场张灯结彩,庄严而隆重。下午1时,轮船继续航行。日夜有机枪手警戒,幸无土匪出现,即使出现也分辨不出。因为,天下土匪的面孔,与正人君子的面孔相差无几。

  在船上探讨一个问题,重庆代牧区成立已有两个世纪,堂区、学校、医院样样都有,可惜皈依数字却不成比例,平均每位传教士一年仅皈化5、6人。在其它地区也有类似的情况。我想,传教工作像是植树,到了一定年龄就不再增长了;只有加以修剪或移植它处,否则永远是一棵树,不会成为树林。传教士建立了教会——把树种妥后,就该让本地园丁去照顾它,才会欣欣向荣。

  另外一个原因是:教难时,传教士与教友打成一片,同甘共苦。成绩斐然。等教难一过,行动自由,生活舒适,反而失去了从前的那股活力,这是一位传教士告诉我的。

  船停沙市码头,人群中有一穷人,鹑衣百结,构成一景,我的佣人项伯铎正带相机闲逛,有人要他拍下此景,他拒绝说:这照片有可能在欧洲报纸出现。部分的传教士在西欧刊载中国穷苦相,以便引起同情心而获得捐助;哪里晓得这样作,是多么伤害中国人的自尊心!圣雄甘地是过来人,曾抗议说:打开伦敦地下水道,然后说:这就是大英帝国首府……

  在旅程中,听到广播,教宗委任我出任都林总主教。朋友们向我致贺,但我却心烦意乱。我求天主别让我担当此重任。假使衪让我活下去的话,我只希望休息一会儿,继续为我可爱的传教区服务。我很快把我的心情向传信部报告。

  3月23日,经过了两个月的惊险旅程,总算平安回到北平。

  七十五.韶州主教雷鸣道殉道

  当我由四川返航时,就接到雷主教被害的消息,这是几个月间第二位主教殉道,这事虽由不法之徒所为,但政府不能推卸责任,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出严重抗议;外交部长答应尽速逮捕凶手归案,并下令保护外籍传教士之生命及财产安全。

  我曾多次和雷主教接触,他是一位模范的传教士;朴素、勇敢而热心,事必躬亲,自己做不到的,不命令属下去做;待属下如慈父、兄长。这位慈幼会士以会祖的教育方法办了不少事业。他告诉我,所谓视察,决不会像在欧洲那样风光,只不过是到传教士的住处,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只是为鼓励他们而已。

  雷主教这次也是去视察连州教务,同行的还有高惠黎神父、一位修女,男、女传道员各两位。他们一行于1930年2月24日乘船去连州,在距连州20里处被土匪袭击—他们欲以妇女为人质,雷主教和高神父因此而奋力抵抗,结果被土匪先用木棍击打,后被枪弹击毙。

  教会当局向省主席表示,不要求报复与赔偿,只要求传教方面的正义与安全。

  13日举行的隆重葬礼,是一次倍极哀荣的场面,教会的神长和教友,军政首长,和一般百姓对这位善良的主教表示了遇崇高的敬意。(编者按:雷鸣道主教和高惠黎神父已于1983年5月15日列为真福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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