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恒毅枢机回忆录(摘登)
发布日期:2019-10-21 | 作者:天光网站◆编著·刘嘉祥
六十八.教宗晋铎金庆
比约十一世的晋铎金庆在中国隆重举行。在北平北堂举行了宗教仪式,以圣体降福与唱“吾侪赞颂天主”为高潮。参礼的有军政高级官员、外交团、外交部、教会首长,修会代表,教友组织代表。下午在代表公署举行了酒会。
不但在北平,就是在全国恐怕都不曾有过这样热闹的场面。政府对教宗如此礼遇,要归功于八·一通电和他对中华民族的尊重与理解所致。
教友发动为教宗捐款,在连年天灾人祸中,居然捐了2000多银元,实在难能可贵。捐献委员会主席魏丕治对我说:“教友已习惯‘只要不给’,今天能为教宗捐献而引以为荣。”捐款为罗马传信大学设立奖学金,供中国神职人员深造之用。
六十九.助理主教的角色
基于在中国的经验,我觉得为一位年老力衰的主教任命一位助理主教是件值得商榷的事。一位主教如不能领导教区,一般应立刻辞职。当教区有了助理主教,是由两位治理,处事往往不能当机立断;而助理主教既无自主权,又无责任感。即便有好意见,也会被老主教扼杀。尤其今日中国,教区须新人领导,好能摆脱帝国主义之特权。
值得纪念的是三位人格高尚的主教,他们不要助理主教而自动辞职,他们是潞安爱翟守仁主教,献县刘饮明主教,和兖州韩宁镐主教。
七十.四川之行
1.出门万事难
1930年正月底我从北平出发,到四川去祝圣两位中国主教。走在汉口的路上,不时的仍可看到战争的痕迹,包括四脚朝天的车厢,和无人掩埋的尸体。我们总算平安到达汉口。
我婉拒了意、法艇长的服务,宁愿自掏腰包乘一艘民间轮船在长江航行。到达宜昌后,参观了一座安老院。我以为若把办安老院的经费用在福传上或许好些;因为为几个老人领洗,不如为一个家庭领洗,因后者似一道有源头的活水,接受洗礼的恩宠将会连续不断地、永久的流传下去。这事修女不能做主,全要看主教的领导了。
14日改乘日轮穿过三峡,遇到逆流时,须靠百名牵夫拉动才能航行。在两岸可看到罂粟花,船舱中鸦片味道冲天。船上有警卫日夜警戒,以防土匪突袭。
这时我想到三百年来很多传教士不断地穿过此危险水道,虽备受艰辛,但心中充满热火。他们的辛苦播种,今天已开花结果。
我也想起中国的李安德神父,在他珍贵的日记中,记载他奋斗的经过和四川教会的大事。他具有伟大的传教热火,博学睿智,教难时曾独挡一面。可惜华南陆方济主教没有把他升为主教。
在我脑海中浮现出徐主教(Dufresse)和23位教友殉道的事迹(1815年):主教为大家念完赦罪经后,亲手拉起头发,使颈项露出,他的头就一刀落地,别人随后也一一为主牺牲。另有一位真福赵斯定神父,原为外教差役,曾因押解徐主教而相识,因而慕道领洗,并比徐主教早一年为主殉道。
2.祝圣两位中国主教
1930年2月10日我们到了重庆,报章和地方政府把我视为教廷驻华大使,以贵宾礼相迎。
我为两位中国主教举行祝圣礼,一位是万县的王泽溥主教,另一位是嘉定的王文成主教。参加典礼的有两位襄礼主教,80余位神父,还有当地军政首长和许多教友,盛况空前。主教公署采用中国传统华丽的装饰,只挂教宗旗和中国国旗,颇获好评。两位主教的产生,显然是巴黎外方传教会的最佳成果展示。
3.入境随俗
我们拜访了一家教友,走廊深处分为两部分:左面供有包括观音菩萨在内的一些中国神像。右面则供着耶稣苦像、圣母与若瑟像。原来两家因信仰不同宗教而分开;外教的供桌完全中式。而教友的祭台却是西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