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恒毅枢机回忆录(摘登)
发布日期:2019-10-18 | 作者:天光网站■编著·刘嘉祥
四十五.北京辅仁大学
远在1912中国公教学者英敛之先生曾上书教宗,请求在北京设立大学。15年后王老松枢机委托美国本笃会主席司泰来进行创校事宜。1925年正月司神父任命奥图尔为校长,并派3位本笃会士辅佐。进行购地和签署事宜。两位主教和法国公使虽不乐意,但仍不失君子风度。
最初只作了一些预案,到了1927后政府准予立案后,开办了文理学院,正式授予大学课程。9月26日正式开学典礼。政教首长和学者多人参加。我在典礼中说:“大学功能旨在指引不朽的人灵走向至高境界。要辨别真我和假我,前者重道德和责任,后者重游乐和纵欲。……校内不是从事政治活动的场所,应多研究学问,好能成为明日领导阶层中的中坚,以报效国家。中国和其它国家一样,急需能干而清廉的人才,来挽救当前的危机,以走向新生。然而,能干而清廉的人才, 不是由毫无意义的学生示威游行所产生的,却是由理智与意志在严格纪律下而孕育的……。”
四十六.雨过天晴
在革命风波缓和后,我利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代表圣座到各处遭受迫害的教区慰问一番。因铁路中断,有时要在海上或河内航行。所到之处,受到大家的欢迎和感激。我几乎看到所有遭受风波的主教们。虽然各地有不同程度的损失,然而传教士都已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教友生活也恢复正常,只是仍心有余悸。修院、学校和慈善事业慢慢又重整旗鼓,传教热火比以前更炽烈。“我们好像死去,却仍然活着。”
四十七.祝圣汉阳主教
我利用视察之便,为汉阳贾尔文举行祝圣主教大礼。没有邀请英、法领事,也不挂外国旗,以便保持纯宗教色彩,礼仪十分成功。祝圣礼是在汉口举行的。顺便也参观了汉口图书馆。发现一本《中国教会一览》,是遣使会秦神父(Gabet)于1848年写给圣座的小册子,说明传教士的计划训练和芳表的重要性;也建议传教士应精通中国语言和文学以利传道;更主张培植本籍神职人员,不能把中国神父训练成外国人的工具……。我惊讶该书何以没有流传下来,经我后来在北京及罗马查证的结果才发现,传信部大概没有收到该书,虽经秦神父力争,可能为了息事宁人才被压了下来。时间可明辨正邪,这本一世纪前不受欢迎的小册子,今天去变成人人称道的时代前驱,秦神父可以含笑九泉了。
四十八.留法学生
在船上遇到一个到法国留学归国的青年,他对中国的内战和军阀表示悲观。我们把话题带到基督宗教上,他表示曾受雷鸣远开导而准备领洗,却遭父亲反对,认为信仰基督就成了中国和家庭的叛徒。我向他解释我们尊重人的爱国心。他却有成见,他认为信仰基督的列强剥削了中国。他还说,从法国逐出的传教士,反在中国和土耳其得到多重的保护。难道中国人都是傻瓜?所以他不愿作吃教的洋奴!我向他提起中国主教的事, 他说在法国也亲自参加了欢迎中国主教盛会,他认为教宗公正的壮举,要比列强的政治阴谋高明多了。他承认教宗,也尊重传教士和福音。只是帝国主义的阴魂不散,成了信教之阻碍。
我非常难过,因为从欧美归国的大部分留学生,对宗教都有同样的偏见。
中国传教区不缺乏圣德,不缺乏殉道者,不缺乏热心工作者,不缺乏学问,不缺乏钱财,也不缺乏中国神父。
究竟缺乏什么?缺乏宗徒的传教方法:只建立了传教区,而没建立教会。缺乏由本籍神职人员组成的中国圣统制。
基督的前驱若翰的话发人深省:“娶新娘的是新郎,新郎的朋友站在旁边听着,他一听见新郎的声音,就非常高兴,同样,我已得到完全的喜乐,祂该荣耀,我该退隐。”(若3:29-30)
四十九.教育联合会
1928年,上海全国主教会议曾渴望三件事:翻译圣经,统一要理问答及设立文教机构。关于翻译圣经方面,须有精通希伯来、神学和中国现代语文的人才,目前正在训练中。有关要理问答编纂委员会,已请兖州韩宁镐主教担任召集人,一切都照规定完成了,毫无迟延。文教方面,以公教教育联合会名义开始分工合作:圣言会苗德秀神父负责印刷;巴黎外方传教会雍守正神父负责学校;美籍奥图尔神父、胡布来神父、和程有猷神父负责中文书籍部分。后来赵文南、于斌、牛若望以及一些会士也陆续加入阵营。该会设在代表公署内,双方同仁天天见面,形同手足。(未完待续)